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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苞

tulip bulb

常癡心想像院子裡有一種萬紫千紅的熱鬧,去年深秋,土壤冰凍之前,隨意埋了一些球莖—鬱金香、荷蘭鳶尾花、混色的番紅花..都是春天的花。

一整個冬天,它們在寒雪下不動聲色地孕育著,命運難卜。

最近,氣溫終於開始轉暖了。不意間,一群群新花苞開始現身,幾天暖陽,加上一場時節好雨,它們如那句成語,「雨後春筍」般地一一冒頭,一眠長一寸地,煞是青綠。

「小心,不要踩到新的花苞!」每天我對那蹦蹦跳跳出門進門的男孩提醒。「當然不會,媽媽。」他答,或惦著腳尖,或繞道而行。

春天。冬天

bike north east

去了一家叫「夏天。冬天」的餐廳晩餐,也慶祝兒子從課餘的數學班晉級。

課後,老師跟家長簡短開會,說明很快會把對學生的評鑑寄出去。理工出身的蘇聯老師認為,這個年紀,一個孩子對數學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和興趣,還是因為被逼迫,慢慢可以清楚地看得出來…..。會後,她把我們夫婦留下來,說九月時,兒子將會是全班唯一升上高級班(每個年級分初、中、高三級)。「我看得出來,他有一顆數學的心( mathematical mind),他問的問題總是最深入,他的邏輯極強,高級班會給他更好的挑戰……。」雖然將離開同學,隻身前往,兒子對新挑戰躍躍一試。

晚餐的杯觥間,我們談著他這一年優異的表現,談著即將來到的四月假期,之後的夏天旅行。

夜裡,夢到隻身走在敦化南北路的行道上,葉透綠,風徐徐,春天在裙擺間,人輕如少女。

醒來,雪仍厚,樹仍枯,但冬天似乎又減了幾分。

三月雪的清晨

snow window

三月雪,茫紛飛。
清晨六點,學校來電,延後90分鐘上學。這是一個即使所有鎮都停課,它也堅持不停的鎮。
七點多,鄰居一簡訊:「知不知道巴士會幾點來?」
八點,門鈴響,鄰居二夫婦趕去上班,先把小孩寄我家。風雪急,我讓小男孩進屋,吃過早餐沒?我正給兒子煎薄鬆餅。
九點,風雪中,校車久久不見蹤影。坡上剷雪的鄰居三急急跑來,大喊:校車已過了…..。??!!怎麼可能?我一直站在窗口注視,若不是我的眼睛,就是那黃色巴士被雪蒙住,鬼魅般飄曳而過。
把兩個男孩趕上車,看來,我又得送你們上學囉。行在新雪的馬路上,車如龜行,終於把一路笑鬧的兩男孩安全送進校區。遠遠看到中年校長全副冬天衣帽手套,指揮著進出的交通。大雪裡,整個世界都緩慢了下來,潮濕而沈甸地運行。
回程,剷雪車絡繹而過,退休的老人低頭剷清著人行道。風狂吹,雪急落,一路擔心著車輪不要傾滑,陷卡溼雪裡。
終於進了屋,早晨已過了大半,才發現,窗外雪景如畫。

Halloween 2012

跟婆婆說,以為逐漸長大的兒子,對萬聖節的熱勁不會像小時候那樣,誰知不然….。婆婆回:「歐,不不,至少要等到他十一、二歲時,否則這個年紀,萬聖節依然一件大事。」

「Happy Halloween,mama!」從睜開眼的第一句話開始,這一整天兒子盼望的只有一件事:太陽趕快下山,可以跟朋友結伴去Trick-or-treating(給糖或搗蛋)。學校遊行回來,跟同學在家玩了一場,下午五點不到,他竟然就跟我說,他應該吃晚餐了^-^

一如往年,公婆家是兒子要糖的第一站,一如往年 ,婆婆一定會特別為他留一袋糖果,包括他最愛的「蜀葵南瓜糖」。一如往年,全家要來張大合照。拍照時,婆媳兩人搶著拿兒子的南瓜燈籠擋住小肚肚,最後媳婦還是禮讓了老人家,兩女人早已笑不可支。

一回到家,兒子就不見了。附近十幾、二十個平日一起上學的小孩,結集成隊征戰去了。小幽靈、憤怒鳥、仙女、戰士….,滿街的孩子,滿街的笑聲迴盪在溫柔飽滿的月光下。天災之後,如此童稚單純的平安,讓人感觸尤深。然後我們突然想起,這一整天兒子完全不在乎,身上穿的其實是去年的舊裝扮^-^。

Sandy颶風天之南瓜燈籠 (pumpkin carving on a stormy day)

午後,風雨驟狂,美國幾十年來罕見的颶風Sandy開始猛襲東北岸這裡。屋內,停課的男孩,笑容在南瓜燈籠的光芒中,溫暖明亮。

 

切開南瓜頂端,把南瓜子清出來,留下來,打算一些拿來烘烤,一些種在院子裡。

專注地雕刻,忘卻窗外的狂風暴雨。

刻好的燈籠

點燃燭火,願眾生平安。

Happy Halloween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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